去北城
他没有想到他会醒来。商周的苏醒,对严亮来说无疑是种困境,而眼下,这困境正以越来越严峻的形势向他挑战着:他到底该走还是该留?
显然,陈欢欢是不希望他走的,可是,严亮的困境,难道不也是陈欢欢的困境?如果他走了,刚刚苏醒的商周该怎么办?无疑,他是需要他的,陈欢欢更需要他,他们之间,已经形成了一种可怕的依赖关系。当然,陈欢欢可以再为商周请一个护工,甚至请两个,一个护理商周的白天,一个护理商周的夜晚。为了商周,陈欢欢会出这笔钱的,与商周的健康相比,钱算什么?可是现在不一样了,陈欢欢在乎的除了商周的健康外,还有严亮的感受。她的生活中,已经离不开严亮了。
严亮其实也一样。商周看他的眼神里,敌意越来越浓,严亮不是傻瓜,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商周在恨他!他感到困惑的是,一个沉睡了三年之久的人,直觉居然还会有如此的敏锐:他是怎么看出他和陈欢欢之间的关系的?从商周的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开始,他和陈欢欢之间就没再有过任何亲密的行为,连眼神的交会都回避了,至少是在商周的面前,他和她都没再越轨:他全心全意地护理他,她也是。他们一个白天,一个夜晚轮流看护商周,为他洗澡,按摩四肢,活动腰部,喂水喂食。只要天气晴好,严亮还会把商周推出去晒晒太阳,呼吸些新鲜空气。
有几次,严亮听到陈欢欢在商周的房间里发出低声的啜泣,似怕他听到,声音压抑而痛苦,他很想像过去一样冲进去,把她抱在怀里,亲吻她的眼泪,安抚她,与她共同分担她的忧愁,然后看着她慢慢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,在某种难言的默然与静寂中,凝视着沉睡的商周,无可奈何地接受一种既成的事实,就像接受命运对她的种种安排。然后他们脸靠着脸,手握着手,有些苦难地、相依为命地挨在一起,一直到身体里的血慢慢热起来,热起来,然后他们就离开商周的房间,回到她和商周曾经睡过的婚床上去,唇咬着唇,有些迫不及待地缠绕在一起,融合在一起。仿佛只有这样做过后,他们的心情才稍稍有些放松与释然,她长长地叹一口气,似乎心头的重担与忧愁又卸下了一点。
但是,现在他不能了,他抑制着起身过去的冲动,商周已经醒来了。
他躺在客房的小床上想,她在伤心什么呢?为商周的醒来,还是为他醒来后漫长的康复过程,抑或为他们三人之间的困局哭泣?兴许她什么也不为,就是不知该怎么办而有些茫茫然,就像他一样。这种茫茫然的感觉,有时是使人想哭的,因为说不出缘由而只能小声地啜泣,这是女人惯常的做法,何况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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