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课
蝴蝶匆来匆往,怎知世间炎凉。
””老家民谚
1
雪梅电话进来时,我正伏在桌上打瞌睡,前天上午案发后,连续两天两晚没休息,瞌睡就像蚂蟥,叮在身上捏不掉。雪梅说小童这两天神色不对,好像受了惊吓,见着医院走廊上贴的嫌犯头像,直打哆嗦,她怀疑小童前天上午一个人在现场,碰巧看到了什么。我一听,瞌睡立马跑了,起身从柜里拿出个纸包,放进背袋,纸包里有四万元,预备给小童做手术用的,这几天太忙,一直没时间送过去。
我推推李界,没反应。我拿起桌上的两个铁夹,同时在他两只耳朵上夹着,一边一个,李界'哎哟“一声,痛开双眼,茫然地望着我:'又要开会?“耳朵是李界全身中最细嫩最脆弱的部位。
'哪來那么多会?起来,干活了!“
邓志刚不用我叫,早已醒来。他四年前从部队退役,回到本城,没工作,赶上局里招聘协警,一考考上了。刑警队相比其他队,工作更没规律,更累,更要承担生命风险,跟邓志刚一同考进来的协警,都不太愿意来我们队,邓志刚却主动要求分过来,他嘴巴紧,手脚勤,队里的干警都挺喜欢他。
我和李界走出办公室时,邓志刚已经在厕所洗好脸,拿上车钥匙,精神抖擞地跑前面开车去了。不像我和李界,一副疲惫不堪半梦半醒的鬼样。
车子是一辆老捷达,空调坏了,一路上热得我们满头是汗。到了医院,我和李界下车,邓志刚将车开去修理厂修空调。
雪梅见我俩来了,用一次性塑料杯从饮水机上接了凉水,端给我们喝。雪梅走路慢腾腾的。她腿有毛病,天生左腿比右腿高出四厘米,走快了右腿跟不上,显跛。她将头发盘在头顶,露着整张脸,她的脸和她的手一样,白如墙壁,略显浮肿,手关节严重变形,像是树的结。生下小童后,雪梅和贵生在这医院附近的一家搓澡堂做搓澡工。她的白,是终日不见阳光,阴出来的;她的肿,是因为长年被水和水汽蒸泡。
雪梅说小童刚睡着,要过去把她扯醒,我阻止她,说:'让她睡会儿。你先说说情况。“李界说:'我们出去聊,莫吵醒了小童。“我说:'没事,小童听不见,先天性神经耳聋,就是为这个才住院做手术的。“
小童今年六岁,由于耳聋,至今没学会说话,也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,没有上聋哑学校,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,仅靠雪梅两口子从小用他们独有的肢体语言来转述。耳聋就像是一堵墙,阻挡了小童与外面世界的交流,让她的童年变得孤独无奈,失去了应有的朝气和活力。要治好这病,得花不少钱,雪梅两口子不可能拿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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